広田七海

微博同名

卡黄/几欲

扎心了,最虐的文,没有之一

请给我一杯柠檬茶:

毕业两年后再同台,黄婷婷虽说是压在奔三的线上,但整个人不仅没有被岁月这把杀猪刀欺凌,反而是在皮肤保养的很好的基础上,更加知性温柔,她的穿衣品位早已挑不出半点毛病,如今正敞着米色的外套坐在台下的沙发上一遍遍和主持人对着台本。


李艺彤二十六岁的气质也刚好轻熟,披着又染成酒红色的长发,踏着一双六公分的高跟鞋。对着镜子补口红的时候身后慌张的工作人员不慎撞到她,擦歪了一点,倒也不恼,只是扶正那人气息未平的身子后轻声嗔怪:“小心点,摔着怎么办?”


节目组的人都想借此再炒一把卡黄cp,发文案的时候甚至都带了话题,粉丝们见了微博上两人的宣传图,纷纷落下热泪感叹:“冷了这么多年的cp,终于是要发糖了。”


前期准备可以说是在预期的效果上又拔高了一筹,只是这临上台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密切的交流,除却刚进场见面时的一人一句下午好,剩下全都疏离的像是在做两档无关的节目。


“卡姐啊……”工作人员扶了扶因出汗而时常下滑的眼镜,压低了身子凑近正在整理袖口的人接着轻声说:“一会儿台上,你可千万……也不是,我是说,咱能和黄婷婷,有点互动吗?”


听话的人不疾不徐,她耐心的整好衣服又用手压平,急得那人以为她没听见又要开口时才抬起头来。


这是副委屈的表情,虽然你也知道并不是真切的多委屈,只是皱着眉微微鼓起腮帮子,圆圆的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含着一抹泪,瞧的你心尖颤的说不出二句话。


“你是觉得我们各自人气太低吗?一定要卖cp才博得到大家的眼球。”


男人见这小姑娘露出这幅神情,自然动容,他尴尬的挠了挠脸,想把话再说的委婉点。


“不是...只是,已经很好了,锦上添花你说对不对。”


说着话他去瞧对面人的脸色,见没什么大问题后才松了口气,李艺彤把腮帮子里的气吐出来,瘪了瘪嘴后无力的说:“又不是什么大事,哪用得着刻意安排。”


的确,放别人身上真不是大事,就是男女嘉宾一起上综艺,导演随便指点几句都知道该是怎样的互动什么程度的分寸。但李艺彤和黄婷婷不一样,逢同框必让cp粉激动却又连对视都鲜少的人,恐怕除了她俩,如今在娱乐圈找不出第三个。


“卡姐果然聪明。”他赔笑,忽略那些不能同她说出来的吐槽,心里多少有点着落。


“哦...原来这就是聪明。”


“这?”


“没什么。”


她笑的甜,歪了歪头,仿佛这话里是真的什么意思也没有。工作人员想拍拍她的肩又觉得不合适,微微抬起的手落下了后点了点头,扭过身便去交差了。


化妆间的灯光很有学问,既要明亮又要自然,不然你在这里面看着还行,一上了台就立马成鬼怪。李艺彤把视线从离去人的背影上抽走,极其自然又小心的瞥向在对台本的人那里。


此时的黄婷婷垂着眼的样子颇为娴静,舔掉了一些口红的唇瓣正小小的开合着念着词,她的气色比几年前好太多,可能是成名后也有更多的心思和财力去打理。


李艺彤见她似乎一个姿势保持的累了,在那人抬头的前一秒就把头转了回去。


黄婷婷总感觉方才有人盯着自己,但抬头扫视了一圈也没发现是谁,斜前方不远处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正用手指划着手机不知在看些什么。


她觉得自己可能找到了那目光的来源,但又打心底不敢让自己确认,恍惚间身旁的人叫“婷婷。”她反应过来,回头朝那人礼貌的笑了笑。


“我这里准备好了。”


她说完,接过助理递来的口红,看看时间,马上就要上台了。


她在一角里看到了卡黄应援会不知第几版的毛巾,只是看见卡黄两字后便不敢再仔细瞧,观众席见人上来了便开始躁动,闲言碎语即使压抑着也十分嘈杂,由着这份嘈杂推动着,让中心顺理成章的到了舞台上,到了正前方。角落里再没人关注,余光里她瞧见那个孤独的人收起了毛巾,心想李艺彤呢,她有没有看到。


她们按照安排好的位置坐,一个坐在椅子的最左边一个坐在椅子的最右边,明明是挨着的两个座位,二人中间的距离却分明再能站下两个人,灯光洒落,李艺彤看向镜头,随着主持人的煽动轻轻地拍起手。


一轮接着一轮的游戏过去,台下坐着的工作人员也越来越着急,那么多次互动的机会错过,李艺彤和黄婷婷两人还依然稳如泰山,像是这一晚,也就再不会发生什么。


李艺彤的目的是宣传新单,而黄婷婷则是跟着剧组来的,如非两个人自愿,那生拉话题的确是尴尬。好在主持人算是老油条,正说着黄婷婷剧组里谁比较懒散时就把话题自然的接到两人中间。


“诶,那你们还在团里的时候,哪个成员比较懒散啊。”


“懒散啊...不能这么说。”李艺彤摇了摇头,颇为认真的皱起眉接着道:“每个成员在团里都很努力,就是有的人比较能吃或者训练之外比较爱睡觉懒得出门吧?。”


“嗯,对,大家当时都很努力,说起爱吃东西就是叉叉吧。”黄婷婷接过话。


“嗯叉叉,虽然不在这个圈子了但是也很火的那个作家。”


“对对对,当初还要拿开水烫死我,现在她的粉丝还说什么...就喜欢叉总这种文章写的情丝连篇,真人也温柔有趣的人。想想真是...不过开玩笑啦,就是很有趣啦,然后她最近出了新书,大家可以捧捧场,真的是很有才华的。”


好歹也是曾经的副队长,黄婷婷没忘替人卖卖安利,嫌弃的表情转化为一本正经,一气说完后又真诚的向镜头笑了笑。


“是的,我们叉总可是文豪,诶当年...”李艺彤正想接着再赞美一番,但又想到自己正坐在什么地方,于是稍稍一顿,再开口,就把话题扯了回去:“你们剧组里,有没有人文采特别好啊?”


主持人闻言摸了摸手背,心想这李艺彤的控场果然不是虚传,的确是早年就上综艺,即使是一开始气场并不是很合中国本土的节目,如今也磨砺的游刃有余。


有些失望的只是自己开的这枪几乎打空,他还是第一次见,两个人即使聊着同一个话题同一个人,还能保持着视线不对在一个点上。


到尾声的时候,李艺彤想起上台前别人叮嘱过自己的话,她往黄婷婷那边坐了坐,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一敲,回眸间对上黄婷婷刚刚抬起的眼,目光交接,仅一秒便又落回了原来的地方。


久经沙场的导演看见这一幕,虽是转瞬即逝,心中却了然。


稳了。


的确稳了,直播刚刚结束微博上就炸了,没过几分钟甚至出了饭制mv,文案简简单单四个字,一眼万年。工作人员用纸巾擦去额头的汗,心想,万年一眼还差不多。


工作结束,主持人请大家吃夜宵,这种时候谁推拒证明谁心里有鬼,李艺彤和黄婷婷一个走在人中间,一个走在最外边,上了两辆不同的车,赴了同一场宴。


下台的时候两个人离得很近,李艺彤卡在极其短的时间里轻轻的道了一句“辛苦了。”


黄婷婷下台阶的时候有些不稳,几次伸手想要抓住前面人肩膀,最终却都收了回去,她在那人即将迈开步子的时候同样轻声的回了句“谢谢。”却在人已经离自己有三四步的距离的时候,后悔没说出“你也是。”


她们坐在桌子的两边,谁也没有很多的话要寒暄,越来越高的私生活曝光率让大家都变得谨言慎行,其他人也话少,只是总不像她们这样沉默。


这座位几年前她们就这么坐了,从每次聚餐都要挨在一起,到只要坐在对面能看得到对方的脸就可以,再到最后明明并着排,中间却隔了不止一个人。


过程中有着已经数不清的琐碎往事,一点点把人隔开,把人的勇气磨没。李艺彤想起就在身边却不敢看的黄婷婷,终于承认自己不是累了是怕了。


怕付出再得不到回报,怕自己随意的靠近却会惹来粉丝的争吵。她怕自己的行为受人诟病,也怕黄婷婷一再被人诟病。闲言碎语原本是毫无攻击力的东西,但累积到一定的量,却又从无形变得致命。


她明白太过的避讳不对,于是便一直努力做到一个状态。我不讨厌黄婷婷,但我也真的不喜欢黄婷婷。她一边扮演着,也一边暗示着自己。


我不讨厌黄婷婷,不讨厌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讨厌她疲惫时无力的温柔。李艺彤曾像孩子一样这样的想,刚进团的时候是她对自己温柔相待,偏巧了这好人还长得好看,阳光下黄婷婷抬头的瞬间李艺彤到现在也没有忘,每每回想起周围就像添了黑白滤镜,只有黄婷婷脖颈间的弧度才向四周绽放着好看的颜色。


柔和而温暖,就像当时吵完架她揽着自己的头埋到她颈间时感受到的那样。


酒气氤氲的地方陷入回忆很正常,但一个人发呆被瞧出来也很正常。方才在台上放空枪的主持人又对准了李艺彤,他用下巴指了指那人坐着的方向,玩笑开的正欢的人便都看了过去。


“我们李小姐想谁呢。”


她半天才反应过来李小姐是说自己,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四周说:“没谁啊。”


“怎么突然叫我李小姐...”她有些不解,也不大接受这称呼。


“那怎么称呼。”第一次合作,这小姑娘还蛮可爱,中年男子笑了笑,扭过头来看向黄婷婷:“你们在团里的时候,都怎么叫她。”


没人在意这转折,只有李艺彤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期待又害怕,为这细小的事紧张起来,不由自主的,也看向了黄婷婷。


那人的脸颊如天空拥抱晚霞一样染上了红色,浅浅的一层,将她衬得更加温柔。


“发卡。”


她轻声说道,低下了头,笑起来,有害羞的嫌疑。


我是什么时候从李艺彤变成了李发卡,又是什么时候从发卡变回了李艺彤。她无聊的时候常思考这个问题,对着窗外皎白的月倾诉,却从不敢敲响近到只有几米之隔的对方寝室的门。


她笑起来的样子给了自己一种错觉,李艺彤原本就紧张的心又在原来的基础上悸动起来,那人的语气是无加修饰的温柔,再好的演技也难由内而外。


年少时最怕你不喜欢我,后来最怕你喜欢我,李艺彤有时候甚至肯定黄婷婷也是喜欢自己的。但越是肯定越是难过,就像是注定别离的人身上绑了圈细绳子,你抓的越紧,对方越是回应,勒的也就越疼。


李艺彤心想,黄婷婷,你啊讨厌我最好,就当我一直是那个吵闹的孩子,不值得喜欢的愚笨家伙。你嫌我烦就把我关在门外,关在你的心门外,那扇别人说没有我却真切能摸到的心门外。


“是的,可以叫我卡哥哥。”


她摸了摸下巴,摆出帅气的姿势。黄婷婷也发觉自己失神,抬起头,又补了一句道:“大家都叫她发卡。”


这大概是种默契,李艺彤不安的心神得以平静,她独自感谢,却又明白对方能够听到。


“那黄婷婷呢,在团内都怎么叫。”


“一般就叫我阿黄。”


“是吗卡哥哥。”他是坚持要听李艺彤的回答。


“嗯,就叫阿黄啊,或者婷婷。”


“那你有没有比较特别的称呼。”


“没有,我也叫她阿黄。” “那婷婷桑...”他把话说一半,留下空间去给别人发挥,这算是个台阶,毕竟对方应下还是拒了,两面左右都不会太尴尬。


正好聪明如李艺彤,她没有耽搁太多时间矫情的难过,只是下一秒便反应过来说:“那你会不知道叫我发卡?”


“我开玩笑的。”


“诶,前辈欺负后背啊。”李艺彤感慨,摇了摇头后不再看他。


“那你不也是骗我。”男人轻笑,翘起腿来往前坐了坐。


“小孩子的称呼,难为情啊。”


李艺彤解释的圆满,也很实在,的确是小孩子的称呼,如今想来也的确难为情。


她想当初的黄婷婷也一定受不住这样的称呼,一定觉得很幼稚,在外面应了的话很羞耻。于是她理解了黄婷婷内敛的笑,温柔的不回答,她走到黄婷婷曾经走到过的年纪后渐渐能将一切理解,自己当初喜欢的不喜欢的全都能理解。


大概年龄这道沟就是这点不好,很多你曾经确信不是自己做错的事原来都是错的,而你曾经确信坚持了也没有结果的事原来都是要有可能的。


她多想回到15年的冬季,春天来临之前的那个冬季,她要劝自己少删几条ins,再发泄也要留些余地。她要劝自己多看几遍一公升的眼泪,也许不像乱步的推理小说有意思,但总有收获可以让自己少些缺憾。


她想到这,宴席已经散了,不巧的是她们一个酒店,上了同一辆车后没有相顾,只有无言。


五年的共事,两年的分别,明明有一夜的话可以说,明明两个人的过往一夜的话也说不干净。只是明明就是明明,谁都知道但谁也不敢的明明。


李艺彤回不到过去,黄婷婷也改变不了现在,毕竟现在很好,好到她们天各一方,却总能因不同的话题一起出现在微博的热搜榜,杂志的封面上。


她们各自在各自的领域里光芒万丈,耀眼到各自的粉丝早已将对方遗忘。


李艺彤看着后视镜里的黄婷婷,竟想不起到底是哪一天让她们间彻底结了冰。好像是一天一天疏离开来的,又好像是突然一瞬间就生出了界限。她想不到具体的日子,却明白她们是熬过了最难的时光,但在看似平稳的路上分道扬镳。


好像是出于对方都发自心底的为了对方好,又好像是谁都明白未来的路怎么走才更可靠。总之是她和她的婷婷桑,再也不那么要好了。


她打开手机,把微博切到小号,看似无所谓却格外小心的输入了两个好久不敢想的字。点进话题后屏着息浏览着,一行行都是哭泣的表情,都是“终于等到”的话语。


她在字里行间里体会到了真的感动,就像是也在意过角落里那个收起毛巾的粉丝。


有一群人是真的为她们间的点点滴滴在感动着,发自内心的或喜或悲着。她的确做不到把自己就化身成粉丝,去从她们的角度做感受。只是也实在的,从当事人的角度,为着她和黄婷婷间的点滴或喜或悲过。


那些老去的悠长岁月,回忆起来总是模糊却清晰。每一个细节好像都有不同的样子,比如131那晚的黄婷婷是慌张还是抗拒,比如1226那天的自己是真心还是表演。牵手的时候谁的大拇指在外侧,睡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脚心是不是真的搭在了黄婷婷的脚背上。


模棱两可的回忆清晰起来最为致命,每一帧的不同画面都能改变你的情绪。而她花了三年的时间学会猜拳输掉,画了三年时间去成长,最终还是没有改变渐行渐远。


李艺彤最开始以为,是自己幼稚划开了距离,可后来长大了,却发现两个人之间早已经划开了世界。


你依然温柔,不过是在彼岸,我依然想抱抱你,但再也不是鼓起勇气就能做得到的事。


她望着黄婷婷前座的侧影是多么想将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发泄,掉出眼泪语无伦次的同她说着我好想你。


她甚至明白只要自己软弱,那个人依然会揽过自己的脖颈笨拙的安慰说:“不哭不哭。”


昏黄的路灯在车窗外呈现着更加黯淡的颜色,李艺彤望了一会儿,就清楚这样的做法傻到不可能。


她怎么会承认那个弱小的自己和黄婷婷更般配,怎么会承认她的温柔只是习惯了自己的不知进退。


她想要的是自己和她一起站在万仗高的山巅上,让她疲惫了会主动靠近自己,卸下温柔和防备变成内心里最脆弱的样子。


可是那不是黄婷婷,她明白。而她之所以喜欢黄婷婷,是因为黄婷婷是黄婷婷。


而她已经到了足够高的地方,除了那个人,她几乎实现了所有的梦想。她明白再也回不去,也压根儿没有回去的必要。人生是为了成就,而感情则负责缺憾,黄婷婷所象征的这份不得,就正好完成了缺憾这项不美满的成就。


那么多次她伸出手又收回,那么多次她把她的名字放在心上放在喉咙里却又压下。那么多时光她在未经历的时候,都渴望过在那段时光的某一天里,她和黄婷婷能突然因为对方一句话而回到从前。


只是人生没有由头来过,公演后的嘉兴路上她从没主动揽过她的肩,生活中心的走廊里更多的是擦肩而过。


李艺彤依然能看到她们之间谁迈近一步就能相视一笑重新携手的样子,也许是在洗手间的门口,也许是在食堂的桌前。


她在实现不到的憧憬里和黄婷婷和好了无数次,那些片段都成了虚假的回忆,在李艺彤经过曾经久处的地方时像是真的一样重新涌现。


而她现实里却再也没有和她一起戴上茉莉花手环,再也没有买好海苔亲自送到黄婷婷的房间。


她忍住了一切,几欲疯魔,几欲心甘情愿的功亏一篑。但也终归忍住了一切。


下车的时候她和黄婷婷相识一笑,是那种君子相见般的恭敬平淡。


再不是一方热烈而一方也温柔以对,简简单单,一眼即罢。


李艺彤的房间在八楼而黄婷婷的在五楼,她们一个人坐电梯一个人选择再走走。


而李艺彤盯着小屏幕上一次次变更着的数字的时候,偷偷的回头看过一眼黄婷婷。


两秒的时间并不长,却足以记住那人走在暖黄色灯光照亮的楼梯上时,安静而疲乏的背影。


她走进电梯里的时候独自道歉,她想,对不起啊黄婷婷。有人说那些你未敢开口说出的话和未有勇气做过的事,最终都会以梦境的形式向当事人传递过去。


所以黄婷婷,某一个晚上你在睡梦中突然感到聒噪那真是对不起,你今年29岁,我憋了五年的生日快乐,十几次的你不要哭,数不清的我好想你,和今生只有在失去时才清楚的我爱你。


你也不要嫌烦,因为那个梦里会有人牵住你的手又松开,反复拥抱你直到天明。你那时还记得我就原谅我,不记得是我就代我也向那个孩子说声对不起。


一夜星辰安静的衰落,梦里李艺彤又添了一个虚假的回忆。


那是电梯门再次打开时的幻想,满头大汗的黄婷婷把手机递给自己,她气息未平,却极力使出温柔的语气。


“你再看一遍,我是说一公升的眼泪,你再看一遍。”


而李艺彤微笑着以眼泪滴湿枕套,用呓语回答,后来我看了好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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